About Gleipn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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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格管理員是Aegean,遊戲的家族ID是格禮浮,至於伺服器嘛……顆顆,私下問吧。
BANNER位於托勒第宅邸,圖書館入口。威廉無聊時會去泡那。

威廉明‧格禮浮 費爾席克‧克魯克斯 奧爾露恩‧格禮浮 依莎貝拉‧格禮浮 薇若妮卡‧格禮浮 科特‧林頓 西恩‧銀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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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2/12

A Thousand Oceans III

  那之後五天,費爾席克天天跑格禮浮家。白天通常耗在威廉房間,東摸摸西摸摸,或從書架上選一本書,窩到客廳讀一整個下午。他也會把文書工作帶來,占據威廉的沙發做起自己的事,午餐或晚餐則在貝拉旁邊轉來轉去,幫忙擺盤或準備餐具,因應這個目的不明的客人的拜訪,依莎貝拉的菜單多了黑髮斥候喜歡的食物:迷迭香羊排、焗烤蟹肉、西班牙烘蛋、炸水牛起司、煙燻鮭魚。

  不想看書也不想做事,費爾席克就陪薇若聊天,薇若妮卡私下追問過一次哥哥的狀況,費爾席克告訴她,「應該是更年期的關係吧。」

  連續數日的相處也連帶讓他摸透威廉的作息:不需前往名人之屋的格禮浮當家喜歡窩在房裡閱讀,或者謄抄從朋友書架上借來的書籍。費爾席克無聊時,威廉陪他喝酒,偶爾兩人會拿匕首到庭院對戰,但大部分情況下,威廉都在房裡做自己的事,對於費爾席克的存在似乎很習慣。

  因應最近的煩惱,費爾席克注意到他出過幾次門,灰髮的斥候沒有告知出門的目的或原因,費爾席克也不可能問,但每次都等到威廉回家才離開立普圖衛。中間他拐彎抹角的探聽過亞本德沃夫的消息,他知道威廉藉由某種管道,持續關注家鄉事態發展,只是威廉始終不願多談。有一次晚於晚餐時間,他和威廉在房裡下棋時貝拉敲了門,遞入一張短信。

  「有個不認識的人按門鈴,指名說給你。」

  威廉接過,將紙攤開,瞄了一眼又摺起,費爾席克敏感地察覺威廉眼底一瞬間的動搖,然後威廉用燭火點燃短信,燒透後隨手投入水盤裡。

  「謝謝。男的還女的?」

  「男人,看起來就不住在附近。他身上有海風的味道,是不是傳信給你的人住在科茵福羅、找了個吉普賽人當信差?」依莎貝拉挑起一邊眉毛,根據她所得的資訊推理詢問,語氣不算溫順,有點咄咄逼人。

  「嗯,大概。」威廉卻裝傻,避開與妹妹正面交鋒,慢條斯理走了一步主教:「很晚了,貝拉寶貝,去休息吧。」

  依莎貝拉聽得懂威廉在趕她,氣呼呼的關門出去。

  費爾席克轉頭,瞥了那張已經成為灰燼的紙條一眼,動了士兵。

  「舞孃傳來的?」

  「嗯。」

  「信裡寫些什麼?」

  威廉像沒聽到這問題,眼睛專注盯著棋盤,但兩人的棋局根本還不到難分難捨的地步。他移動下一步,然後是費爾席克,然後他再動,直到兩人下完這盤棋,威廉都沒有開口說話。

  費爾席克贏了,但贏得一點也不開心。

  格禮浮的斥候盯著吃掉他國王的那只皇后,維持手撐著頭的姿勢動也不動,偶爾睫毛眨了一下,映著棋影的深紅色瞳孔十分透徹。費爾席克則等在對坐,同樣不起身、不開口,等著威廉先有反應。

  一陣子後,威廉明總算抬起頭,叫了聲對坐者的名字。

  「如果,我說我很可能……」威廉開了個話頭,卻停在這好半天都沒辦法繼續往下講。費爾席克瞪大雙眼,他知道威廉想要告訴他什麼,這讓他完全無法接受。

  「可能什麼?」

  「我如果必須……」

  「你到底想說什麼?有本事就把你的決定告訴我!」

  威廉最後還是沒把話問出口。他伸手碰到費爾席克的肩膀前,費爾席克粗魯推開,氣呼呼的甩門離開格禮浮家。他好久沒有這麼強的情緒:沮喪、挫折、不安、和被背叛。費爾席克來到與格禮浮宅邸相隔一條街、座落於斜對面的咖啡館,要了窗邊能夠看見大門的位子,一個人坐在那邊喝咖啡、生悶氣。
  


  隔天費爾席克很早就又出現在立普圖衛。因為前一天的壞心情還沒平復的緣故,他不是直接前往格禮浮宅,而是又進入同一家咖啡館、同一個位子,坐在那邊打發時間。

  十點半左右,格禮浮的大門開了。費爾席克抬起頭,見到威廉穿著常穿的風衣走出來,腰上繫著一把墨色匕首,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武器,並不像要到野外狩獵或做長途旅行。

  費爾席克跟蹤威廉前往李奧納多驛站,然後他轉身拜訪格禮浮家。

  應門的是依莎貝拉。

  「威廉剛剛才出門,費爾席克。」

  「妳知道他去哪裡嗎?」

  「不曉得,他大半夜臨時受名人之屋召集,一整晚沒睡,大概是去回報任務結果,也可能到奧修或科茵福羅一趟。」依莎貝拉聳聳肩:「我得盯著凱瑟琳洗衣服,你自便吧。」

  依莎貝拉還沒聽說舊大陸的事情,費爾席克心想。如果威廉尚未告訴妹妹,或許代表情況不至於緊急到這一兩天就會動身。

  費爾席克留在威廉的房裡等待,威廉回家的時間是下午一點四十三分。灰髮的斥候邊脫掉風衣邊走進房,看見費爾席克窩在沙發上看書,露出意外的神情。但他沒有多問,用衣架把風衣吊起,到浴室洗過手才回到房內。

  威廉一如既往的和費爾席克打招呼,一如既往的替他倒酒。費爾席克不想對威廉發脾氣,他按捺下一股腦詢問的衝動,安安靜靜和威廉對話。他們聊王爾德,聊閣樓上的肖像和溫德密爾夫人的扇子。威廉的應對和情緒看起來都很平常,就像昨天兩人根本沒有發生衝突。

  費爾席克被這故作無事的態度搞糊塗了,他不懂威廉的期望,但他盡力心平氣和,盡量和顏悅色,總覺得只要他對威廉夠好,就有足夠的籌碼說服威廉改變決定。

  晚飯過後,威廉撇下他又外出一趟,費爾席克如坐針氈的在格禮浮書房裏等。威廉沒有出去太久,但對等待的人來說,一個小時可以長過一天。

  「你剛才去哪裡?」威廉進房時,費爾席克放下根本沒心思閱讀的書,從沙發上以仰角注意威廉的一舉一動。

  「科茵福羅。」

  「去那裡做什麼?」

  威廉明拉開書桌抽屜,把摘下的領帶夾丟進去,並且鬆開領帶結。

  「見個人,談談話。怎麼了嗎?」

  「那個舞孃?」

  「嗯。」

  「早上也是?」

  「嗯。」

  費爾席克忽然毛躁了起來。究竟是源自於威廉不肯多談的態度、還是自己其實明明就還在生氣,或許都有,只要知道威廉和家鄉的舞孃接觸,他就無法控制心裡的不安全感。

  「你身上噁心的香水味果然是那女人的!」

  威廉愣了愣,聞著自己的手袖:「我染上她的味道?」

  「原來你也有不知道靠多近才會染上別人味道的時候!」

  「我們並……」

  「跟波霸大美女耳鬢廝磨,你可真懂享受!你現在到底在想什麼,你真的會拋下這一切回去當初逃走的地方?」

  「費爾席克,放低音量。」威廉明停下動作出聲制止他:「我不希望其他人聽見,不要這樣。」

  「不准兇我,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決定!」費爾席克控制了聲音,但在態度的強硬上毫不讓步。

  「你冷靜點,我又沒有說事情已經定案。」

  「沒定案那你現在這模樣又算什麼,你昨天那是什麼意思!」

  「費爾席克,你冷靜點。」

  「告訴我,你到底想不想回去?」

  「費爾席克,你聽我說……」

  「我問你想不想回去!」

  「我不想。但──」

  「不想就不要回去!」

  格禮浮的斥候回不了話,如果事情這麼簡單就好了。

  「並不是這樣,費爾席克,你沒有住過那個地方,你不認識亞本德沃夫任何一個人。」

  「那你打算怎麼繼續,你要拋下妹妹,拋下這棟房子?還有,你跟我……」費爾席克咬牙切齒,心一狠,把顧慮和面子丟到一邊:「什麼叫暫時不提,你要放棄這邊所有事情,你想要一刀兩斷嗎……」

  威廉依然以沉默回應費爾席克最在乎的問題;他明明聽見了,也慌了,卻吝於給出答案。為了分散注意力,威廉走到瓦斯燈旁把火光轉小,點起窗邊的蠟燭。費爾席克知道威廉在裝忙,他坐在沙發上,低下視線不願與威廉相對,手中揉著從威廉書架上借來的書。意識到自己把焦躁發洩在書本上,費爾席克放開書,有了起身的動作,他打算告辭。

  威廉在這時開口,聲音有點啞。

  「對不起,我今天很累,思考頓了,費爾席克。」

  「廢話,昨晚沒睡,今天又跑出去,你很蠢。」

  「我說我喜歡你是認真的。」

  「不要迴避之後又跟我提這件事!」費爾席克心煩氣躁:「有本事你先把舞孃解決。」

  三月的時候,威廉明明不是這樣。那場生日派對,威廉拉著他在沒人的走廊上,抱著他撒嬌,親他,耍著無賴要他答應交往。費爾席克因為自尊使然依然回絕,但當時的格禮浮當家,自信滿滿的說他一定會更努力,用誠意讓費爾席克點頭。

  費爾席克說他等著看,他真的在等。


  
  威廉好幾次欲言,看得出來企圖提出解釋,但又找不到足以說服費爾席克的言詞。灰髮的斥候索性走到沙發旁邊,挨著費爾席克坐下。費爾席克肩膀僵了會兒,還是屈就於心裡的不捨,手臂伸出將威廉拉近,讓威廉靠在自己身上。

  威廉沒講話,也沒多餘動作,安靜的在他腹部磨蹭,然後閉上眼睛。本來應該只是撒嬌的閉目養神,費爾席克卻聆聽懷中男人呼吸越來越平緩有規律,他用手掌梳理威廉的頭髮,凝視著威廉的側臉。

  威廉很快就熟睡了。但一起出任務打地鋪時,威廉常常是隊友中睡得最淺的人。

  他不希望威廉離開,這不只是因為威廉跟他認識很久,是他最親近的朋友,也不只是因為威廉跟他家人相處得很好,也不是因為他跟威廉的妹妹們很熟,也不是因為他們有太多共同的朋友,也不是因為威廉是個很棒的合作夥伴……
  


  火之島的海邊,費爾席克偷聽威廉回絕女斥候的告白,還告訴對方對現在追求的對象有多認真。榭兒的生日舞會,威廉的醋勁和不悅,讓費爾席克害怕兩人的曖昧會被所有人瞧出端倪。出任務前往凶宅獵捕猛獸的晚上,威廉抱著被鬼影幢幢嚇傻的他整整一晚,隔天替他對隊友們圓謊,並且支援每一個環節。春末時他重感冒,威廉義不容辭代替他與家人出隊,接下斥候需負責的工作,事後婉拒列名與報酬,只撒嬌的要求一個約會作為交換。
  


  因為捨不得把威廉叫醒,費爾席克索性也就維持這樣的姿勢過夜。但他被拖抱著靠在沙發上,根本沒辦法好好睡覺,他難得睡睡醒醒,半夜醒來渾身發冷,他探了探威廉,威廉皮膚的溫度也很低。

  費爾席克移動身體,企圖從威廉的圈抱中起身,伸長手臂關掉檯座上的瓦斯燈。才剛把燈熄滅,他就吵醒威廉,格禮浮的斥候惺忪睡眼的抬起頭,意識到自己一直抱著費爾席克,便鬆開手,迷迷糊糊的道了歉。這疲憊的灰髮斥候從沙發上爬起,可以感覺根本沒睡飽,他認為自己踰矩了,道歉之後是道謝,然後詢問費爾席克打算夜歸亦或讓他在隔壁準備一間客房。

  於是威廉的詢問惹得費爾席克動怒,粗魯把威廉推到床上,蓋好被子,自己則坐在床邊不肯離開。瓦斯燈熄滅後的房間很暗,月光透過窗戶在地上投射出影子,威廉看不太清楚費爾席克的表情,費爾席克拉著他的手,把他抓到身旁,讓威廉可以維持擁抱的姿勢。

  「少又在那邊逞強!你好好睡……」

  費爾席克剛說完這句話就雙頰泛紅:威廉的雙臂加深了抱著他的緊密,並不會弄痛他,而是很珍惜不願放開的方式。威廉把頭埋入他懷裡,嗅聞著他的味道,費爾席克清楚感覺,威廉的唇貼著他的腹部──威廉或許不刻意,這接觸卻讓費爾席克整個人熱了起來。費爾席克有點慌,身體僵住不敢恣意動作,直到聽見懷中男人傳來平整的呼吸聲,費爾席克才放鬆肌肉。

  他手指捲著威廉的頭髮,撫摸威廉的耳廓和下巴線條,心不在焉的想著任何可能讓威廉回心轉意的辦法。威廉一直是個好看的男人,所以從認識到現在緋聞不曾短少。過去,兩人各自有著幾任女伴,他也與威廉的女人有過點頭之交,他看過威廉失戀、目睹威廉因女友的事情失意,然後,現在威廉向他告白,他怎麼可能有真實感和安全感。

  天亮前,費爾席克比威廉還早清醒。一陣子後,威廉才睜開眼睛,對於身邊多出陪伴感到習以為常,還撒嬌的摟緊他。費爾席克態度彆扭地推了推,才讓威廉意會到他是誰,慌忙鬆開手臂。

  費爾席克就知道半夜那次威廉根本沒全醒,他將威廉的不知所措看在眼底,沒開口。

  威廉安靜地下床盥洗,換掉身上的衣服。費爾席克也把自己打理好,拆了威廉的新牙刷,稍微沖個澡,借威廉的襯衫換穿。他從浴室出來時,威廉正在翻看一份封皮標註為名人之屋的文件,但是聽到他開浴室門的聲音,威廉的注意力便從文件上移開。

  「你還有工作?」

  「……嗯。這個申請今天要彙整交出去。」

  「什麼申請?」

  「跟護衛有關……沒什麼大不了。」

  「我回奧修一趟。」費爾席克的態度很平靜,反觀威廉因為摸不透費爾席克的思緒,少見的顯得侷促。

  費爾席克取下吊在衣帽架上的風衣。雖然是五月底,這幾天經常利用夜間或清晨往返兩座城市,他很習慣帶著稍有禦寒效果又能抵擋水氣的風衣。他穿上衣服,拉整領子並翻好袖口,眼睛斜斜的覷了威廉一眼,威廉的心思完全不在工作,而是低調的注視著他。

  「我問你,威廉明。」費爾席克於是一手碰著門把,一手自然垂在身側。他故意轉開身體好讓自己的眼神避免與威廉接觸,但又忍不住偷瞄影子。

  因為他的叫喚,威廉身體直了起來,全身都對於費爾席克即將出口的問句聚精會神。

  費爾席克嚥下一口口水。

  「你回不回去舊大陸的考慮裡,有包括我嗎。」

  費爾席克停了一下,然後發現自己不想等威廉回答,他害怕聽到答案。費爾席克意識到這件事情的當下如坐針氈,於是他快速轉開門,出去,關上房門。

  威廉坐在房內,不可置信的盯著大門,拿鵝毛筆的那隻手用力按著桌面,按到筆桿應聲斷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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