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ut Gleipn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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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格管理員是Aegean,遊戲的家族ID是格禮浮,至於伺服器嘛……顆顆,私下問吧。
BANNER位於托勒第宅邸,圖書館入口。威廉無聊時會去泡那。

威廉明‧格禮浮 費爾席克‧克魯克斯 奧爾露恩‧格禮浮 依莎貝拉‧格禮浮 薇若妮卡‧格禮浮 科特‧林頓 西恩‧銀嶽
艾斯密‧格禮浮 羅勒克‧福勒蘭 北黎基忒‧克魯克斯 艾爾亞勒‧克魯克斯 強盜寒憬 白虎阿水

2012/02/19

A Thousand Oceans IV

  費爾席克要離開格禮浮家的時候,家族的女槍手正好也準備出門。

  「費爾席克,早安。」

  「早安,露恩。」

  黑髮女槍手是個表情很少的人,就連打招呼也缺少抑揚頓挫。但因為費爾席克同樣有個情緒起伏不大的妹妹,對於與這一類人相處相當習慣。

  儘管情緒不佳,這一切都和奧爾露恩沒有關係,費爾席克不至於讓自己遷怒。

  「你一大早要回奧修?」

  「嗯,早上得跟咖哩去自由之家作任務登記。」

  「晚一點會回來嗎。」

  「……看狀況吧。」

  兩個人出門後方向一致,費爾席克看了女槍手一眼:「妳呢?」

  「里翁平原。」

  那麼,就是到達驛站前路線會一樣的意思。他們經過咖啡廳,手工玩具店,小書店,甜點材料店,奧爾露恩側身避開推著水果手推車的小販,冷不防又開了口。

  「舊大陸的事情,哥哥考慮的怎樣了。」

  費爾席克停下腳步,整個人一愣,瞪大眼睛看著奧爾露恩。他以為威廉的妹妹們不知情,所以他以為還有時間。

  「妳什麼時候知道的?」

  「就這一兩天。」

  「威廉告訴妳的?」

  「喔,不是,是科特說的。」

  費爾席克又一愣,為什麼是科特。儘管科特被算作格禮浮家的一員,不至於威廉要考慮半天才能對他脫口的事情,科特會先知情吧?

  「為什麼他知道?貝拉和薇若呢?」

  「貝拉跟薇若都不曉得。哥哥不願意說,所以我沒講。」奧爾露恩繼續往前走,表情很淡定:「科特和我都覺得威廉的態度很怪,所以科特在名人之屋打聽,然後告訴我,哥哥在調查亞本德沃夫的事情,還有指示蒐集亞本德沃夫宮廷情報。我對上次拜訪、叫做迦百麗的舞孃稍微有印象,如果沒記錯,是小時候在外公家工作的女僕。」

  「嗯……威廉是這麼說的……」

  「所以威廉考慮得怎麼樣了?」

  「別問我。他說沒定案,但他的態度──」費爾席克話停了停,只要想到這件事情他就挫折,反而沒心情多談:「妳怎麼會問我,妳應該去問妳哥哥。」

  「可是你或許最了解狀況。」

  「才怪,我……為什麼妳這樣想?」

  「哥哥一向對心儀的人沒有秘密,所以你一定知道得最多。」奧爾露恩不帶多餘意思,發自內心給了她的根據。費爾席克心一驚,同時覺得難過。

  「我不懂,事情有什麼好猶豫,他怎麼膽敢拋下妳們和來到新大陸後獲得的一切,回去繼承狗屁爵位。他回不回去有這麼重要?那裡會因為少了他就鬧得雞飛狗跳?」

  「亞本德沃夫的位子嗎……」同樣充滿情緒的話如果對依莎貝拉傾訴,依莎貝拉很可能大聲斥罵他。但奧爾露恩只是露出沉吟的表情,認真思索費爾席克的發問。

  「亞本德沃夫子爵是亞本德沃夫的領袖,也就是地區性國王的意思,這個地位的歷史幾乎和奧佛路特立國一樣早,撇開政治的實權不談,就算在宗教上也有神聖性。」

  「我才不管那種東西。」

  「這個位子小時候就已經夠被旁人虎視眈眈,威廉帶我們離開後情況一定更嚴重。家鄉有很多堂表兄弟姊妹,但要成為正統繼承人必須入族譜、領受教宗主持的堅振禮、並且由王室綬勳承認。我們離開前擁有三種資格的只有威廉,其他人都礙於某些因素只符合其中一、二項。我想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

  「他媽的,就算他多萬中選一,或者那位子有多了不起,他該考慮的也應該是他自己,而不是十萬八千里遠、當初選擇帶著妳們背棄的地方吧?他明明在這裡建立了功績,一直都努力打拼,那裡的人憑什麼一句話把他叫回去?這樣不會太自私了嗎?」

  「費爾席克,我聽說的狀況是,如果亞本德沃夫子爵無法冊立有效的繼承者,這位子就要結束在外公。這相當於子爵的爵位會被王室收回,然後直接派朝廷官員接管,也就是取消地方自治,而讓中央直轄。」

  費爾席克一開始沒聽明白奧爾露恩的意思,他走了五十公尺,才反應過來。

  「妳說的王室和朝廷……」

  「當然不是奧佛路特,而是貝斯法紐娜。」

  費爾席克放在口袋裡的手一握。他開始理解威廉向著家鄉的心情,他知道威廉非常討厭貝斯法紐娜,這件事情不只牽扯了威廉自己的頭銜或榮華富貴,而有更深的政治因素在背後等待忖量。

  「先不說威廉自己的國籍認同,如果他拒絕回去,就會對亞本德沃夫造成改變。他拒絕,貝斯法紐娜就能進一步接管奧佛路特內陸。雖然這樣說好奇怪,威廉的決定其實對兩國政治消長影響深遠。」

  也就是,如果威廉不回去,亞本德沃夫就會被赤化成完全屬於貝斯法紐娜。所以威廉才會考慮這麼多,才會說出「你不認識亞本德沃夫任何一個人」這種話。

  「但是,妳呢,露恩,妳捨得威廉回去?」

  「捨不得。我不像威廉從小接受宮廷教育,每一年的社交旺季還被送往城內參加貴族公學;我和貝拉都只有私人家教,不會把國家的榮譽扛在肩上。我認為是這些經歷,才讓威廉對亞本德沃夫和奧佛路特有很深的認同感,亞本德沃夫在奧佛路特的所有省份裡,絕對是排名前幾的反貝斯法紐娜地區,尤其上流社會。」

  「那妳怎麼想這件事?」

  「威廉最好不要回去,我們需要他。但如果威廉作了任何決定,我都支持。」

  「妳不會恨他嗎。」

  「不會。他過去作了太多我不喜歡的決定,但我還是愛他,他是我哥哥,就像我作任何決定他也會支持我,就算他一開始千方百計不希望我這麼作。」

  費爾席克覺得腳步好重:「你們過去發生過什麼事。」

  「我們還在外公家時,有一次我參加反貴族的中產階級演講,當地大家都知道那個組織背後是貝斯法紐娜,威廉很反感,不希望我去,但我執意去了。演講鬧出衝突,貴族派私兵把參與者抓起來,我因為身分的關係弄得很麻煩,威廉不顧當時的老師和監護人阻止,在先審會議上援引光明法案,指出人民有選擇政黨和集會結社自由、所以我當然有權選擇我的信仰。後來雖然論點被駁回,幾個委員卻欣賞威廉的敢言和顧慮到我的年紀,把我一個人放出來。」

  「妳和威廉的政治立場相反?」

  「不,我根本沒有政治立場,我只是想近距離看看演講者配戴的新型兩用刺槍。」

  「可是,威廉說他不想,他親口告訴我他不想回去。」費爾席克固執的抓著這一點不放,重複敘述好讓自己有所立場。他聽明白了威廉的顧慮,開始了解自己不應該給予太多個人意見,但要叫他忍著,不干涉,根本不可能,只要他狠下心保留自私的一面,威廉離開他的重要性就遠遠大於兩國治權消長。

  「你很希望請求哥哥留下。」露恩使用了肯定句,眼睛一直都看著路面。

  「我問妳,威廉怎麼會喜歡男人?」

  兩人來到開拓支援本部廣場,李奧納多驛站就在前方。費爾席克和奧爾露恩停下腳步,費爾席克皺著眉頭,困窘的問。

  「我不清楚,但他以前的確只喜歡女人。」

  「他曾經跟男人親近過嗎?」

  「上公學的時候算有吧……這種事情在貴族間不罕見,青少年時期很普遍,我知道當時幾個同學曾心儀威廉,他本來就容易讓人注意到。」

  費爾席克暗地裡嘖了一聲,不樂於聽到這種話。

  「不過也不算有,哥哥對同性沒興趣,據我所知接近他的人也都接受這一點,願意安於原狀。」

  「他完全沒有回應那些人?」

  「這我不曉得,就算有也不像現在對你這種。」

  費爾席克又被露恩的直白嚇到一次,他嚥了嚥口水。

  「如果威廉感興趣的是女人,他怎麼可能喜歡上我。」

  「我不知道。可是他的確喜歡你,任何親近的人都看得出來。」奧爾露恩的口氣還是很自然,費爾席克尷尬的想,黑髮女槍手都不排斥自己的親哥哥喜歡上同性?

  「如果妳也希望威廉留下,妳總會做點什麼。」

  露恩搖著頭:「威廉認為我不知道,所以我不會採取行動。」

  「難道妳要眼睜睜看著他走?」

  「就算我沒要求,威廉也知道我們不希望他走,所以不管有沒有採取行動都不是眼睜睜看著他走。」奧爾露恩歪著腦袋,想了想:「你想要我告訴你怎麼說服哥哥?」

  「我以為妳們對威廉的重要性遠遠超過家鄉的事,我以為搬出妳們就足以說服威廉。」

  「我們是他的妹妹,也都已經夠大,夠獨立,如果我們年紀再小一點,威廉肯定不肯走。這裡沒有一個人能綁住他,把未來跟他綁在一起的那種。」

  把未來綁在一起,費爾席克心想。奧爾露恩所描述的只有一種身分,如果這句話不是由格禮浮的女槍手來開口,他大概會認為對方是威廉派來遊說他答應追求的間諜……

  往奧修的馬車來了,驛站的馬夫打了招呼。要從立普圖衛前往奧修的旅客只有兩人,費爾席克走得稍後,並不趕快。

  「啊,差點忘了。」奧爾露恩叫住他:「科特要我有機會告訴你一聲,他說名人之屋前天回應威廉的要求,加派眼線護衛格禮浮宅邸和威廉。」

  「護衛?」費爾席克想起他出門前,威廉在填的那份文件。

  「如果威廉不存在,亞本德沃夫子爵的位子就會空懸,最方便貝斯法紐娜接管,聽說一些貝國派遣的刺客暗地裡有動作。」

  「威廉會有危險?」

  「或許吧,但本國刺客來到新大陸沒有人脈資源做後盾,科特不認為能發揮效果,名人之屋又不曉得從哪裡取得一份名單,估計刺客不敢輕舉妄動。」

  費爾席克上了馬車,聽到馬夫抽鞭的聲音,車子開始動了。

  「那麼,就先這樣,晚點見。」

  「嗯……或許吧。」

  兩人道別,馬車拐彎走上驛道,奧爾露恩則以悠閒的步伐往城門晃去。



  半小時後回到奧修的費爾席克,帶著艾爾亞勒到自由之家處理家族任務的行政程序,末了他回家換衣服,吩咐玫爾爵菈替他清洗向威廉借來的襯衫,之後再找機會歸還,跟家人用過近期難得的午餐就又出門。

  並不是出發往立普圖衛,克魯克斯的當家先拜訪科茵福羅一趟。

  在港口附近的食品集散地,費爾席克找到正忙碌於分配一批剛到貨品的食品商人嘉美由。溫柔的商人之女勤快地指揮水手搬這搬那,很有效率的讓集散地前廣場恢復秩序。她穿著樸素的棉布衣裙,一頭淺淡金髮由頭巾包著以避免海風吹拂。並不似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嘉美由的雙手可以看出長期勞動,加上她從不擺架子,總是和善待人,對在附近工作的開拓民來說是相當可親且值得信賴的對象。

  「克魯克斯斥候,今天的光臨有什麼感興趣的商品嗎?」

  「我不是來買酒,我想向妳打聽情報。」

  「哪方面的?只要不觸犯路尼茲提督的法律,都好商量。」

  「上次和我提起的舞孃,妳知道些什麼?」

  聽到這名字,嘉美由露出一抹笑容,用圍裙擦乾手上的海水,走到費爾席克面前:「原來克魯克斯斥候,是為了威廉明的事情過來。」

  「我才……」費爾席克小小的反駁,可惜聽起來毫無可信度。

  「大致就如同我之前告訴過你,跨年時從舊大陸聘請的舞蹈團副團長。事實上,美麗的舞孃去年中才加入舞團,和大部分團員相處得不算頂好,推估背後有不錯的靠山,才能在短時間內被順利安插進舞團。據說出身是奧佛路特中部內陸,翻開地圖的話……封閉的亞本德沃夫和蘇末爾地區都包含在選項內。」

  嘉美由意有所指的說法讓費爾席克起了警覺,食品商人到底掌握多少內幕?

  「妳知道那舞孃來找威廉的目的?」

  「關於這點威廉明緊守口風。我不打算與過去的恩人為敵,所以停止了探聽,只完成威廉明委託的工作,好確保立普圖衛的格禮浮不會受到無妄之災。」

  無妄之災四個字,讓費爾席克拉緊神經:「他委託妳什麼工作?」

  「我還能做什麼呢?」

  嘉美由揚起美麗的笑容,溫柔地反問費爾席克。嘉美由每天接觸的就是港口貨品進出,幾乎都在食品集散地耗掉一整天的時間。她沒有空閒注意到其他地方,但港口本身就是一個人多口雜的情報轉介處,尤其是……對於來往旅客。

  「威廉向妳打聽最近從本國出入科茵福羅的旅客?」

  「那些黑暗中覷望著的不懷好意,我用妳眼底璀璨的繁星將之一一祛除。」嘉美由眨眨眼:「這是威廉回給我的信,很多人認為是情書,偏偏威廉正和美女舞孃頻繁的魚雁往返,船埠等待出航的水手替我抱不平。費爾席克覺得呢?」

  費爾席克聯想到上回替嘉美由傳遞的短信:「妳要我轉交的,是一份名單?」

  要打聽本國派遣的刺客身分確實不容易,但只要搭過船、出入過港口的旅行者,要從水手口中打探相關情報絕非難事,畢竟兩、三個月船上的朝夕相處,很少人能夠完全掩藏關於自己的秘密。嘉美由若把範圍集中在「來自本國、非家族性遠行、目的不明」的旅行者,要篩選出可疑對象就一點也不困難了。

  「願死者安息;我會稱它為Necrolopy。」

  死者名單,費爾席克聽明白了。奧爾露恩透露威廉尋求名人之屋協助,也透露名人之屋掌握一份名單,威廉會拿什麼名單給名人之屋?當然只有本國派遣的殺手……

  匆匆向嘉美由道謝,費爾席克趕回立普圖衛,他想要盡快看見威廉,至少讓威廉活動在他眼皮下,而不是危機四伏的狀態。正因為迫在眉睫,他才發現他對感情第一次有了落空的恐懼,也才了解關於威廉對他的追求,自己比想像中陷得更深。

  費爾席克意識到,如果威廉再一次表示必須回舊大陸,他的理智將說不出任何阻止的話,畢竟威廉的顧慮有其道理,也有其政治層面的正當性。但偏偏他不希望威廉離開,他已經被威廉影響,所以不允許威廉影響他之後對他棄之不顧。

  萬一妹妹和成就都不足以說服威廉,他的籌碼就剩下自己。即使要放下面子,答應威廉的請求也行,如果他給威廉未來發展的可能性,威廉或許就不會背他而去。

  費爾席克下午趕到格禮浮家,發現威廉並不在房裡。

  「哥哥沒吃午餐就出去囉。」依莎貝拉正好進房將乾淨的床單、毛巾放到威廉床上,她給費爾席克一抹笑容,偏頭詢問:「晚餐想吃犢牛肉或者帝王蟹?」

  「都可以……他去哪了?」

  「早上說藥材不夠,還未過中午就帶著匕首出門,還說晚餐不用替他準備,估計很晚才回來。」

  費爾席克心神不寧的衝出去找,他先到驛站打聽,又跑到名人之屋附近,但他根本對於威廉的去向毫無頭緒,只好回格禮浮家枯等。過去幾天威廉最晚也沒有晚過十點回家,那天費爾席克卻一直等到十一點,才聽見大門被打開的聲音,費爾席克衝向門口,把威廉抓過來東拍西拍,確認威廉完好且完全沒有遇襲的痕跡,才滿不諒解的瞪著對方。

  「嗯?你怎麼在,來吃晚飯嗎?」

  威廉明的態度乍看之下沒有任何不對,但他走進玄關,卻不關上大門,好像預設費爾席克緊接著就要離開。費爾席克剛要張口和他交談,竟敏感的察覺他在躲避,威廉轉身,避開與費爾席克視線交會,就連肢體碰觸也有顧忌,這讓費爾席克本想提出的答應威廉的追求給鯁在喉裡,好半天無從開口。

  大門還是開著,威廉還是沒關上門,威廉將帽子放到玄關的衣帽架上,並且轉小牆上的瓦斯燈。

  黑髮的斥候心生委屈,想起早上離開前自己丟下的那句話,是不是他的問話踩到威廉的地雷,是不是威廉對他沒有興趣了?

  「威廉,除了你家鄉派人來遊說,還有誰有過行動?」

  費爾席克受傷的望著灰髮斥候,敏感但又不直接戳破問題,威廉明倒是一聽就懂。

  「你知道刺客的事?」

  費爾席克不對威廉的提問作回答,態度堅持的凝視著他。威廉沉默著,承受他無言的指責將近一分鐘,手還是按在門板上,並沒有關門的意思。

  「我不曉得你從哪裡打聽來的,但沒事了,名人之屋處理完畢了。」

  「每一個?」

  「我希望是。為防萬一名人之屋派人盯梢著這房子,倒是你,時間已經很晚,我不希望你常常大半夜趕路回奧修。」

  「……你希望我走?」

  威廉動作停了一下:「早點回去休息,費爾席克。」

  不只是面子掛不住,也有種心意被糟蹋的挫折感,費爾席克旋步離開格禮浮家。第二天他在家裡待著,想著這幾天兩人的對話,想著威廉的安危,和自己差點出口的心意。直到下午,他鼓起勇氣來到格禮浮家門外,躊躇半天卻不肯進去。他低調的來到威廉房間的窗戶邊,沒聽見房裡有人活動的聲音,費爾席克坐在窗下黃金葛的檯子上,靠著牆,牆後就是威廉的床。

  郵差來按門鈴,費爾席克坐著的地方和大門正好呈直角,他聽到依莎貝拉開門,但郵差和依莎貝拉都看不見他。

  「威廉明‧格禮浮先生的信。」

  「威廉現在不在家,家屬可以代為簽收嗎?」依莎貝拉的聲音輕快悅耳,美女總能輕易讓男人釋出善意。

  「是政府公文,最好能由本人簽署,但今天內務必送達,請問格禮浮先生估計什麼時候返家?」

  「或許會拖到晚上十一、二點,那時郵政局都下班了吧。」

  年輕的郵差笑了:「好吧,那就麻煩家屬代簽,請在這裡簽名。」

  費爾席克待到晚上八點多,一個人悻悻然回到奧修。然後他把自己關在家裡,一切活動正常,只是家人們都能明顯感覺他的情緒非常不對。

  一連數日,克魯克斯家都籠罩在颱風眼裡,放眼望去風平浪靜,低氣壓卻確實包圍宅邸。一個禮拜後,星期天上午格禮浮家的門鈴響起,貝拉打開門,外頭站著路爾和北黎基忒。

  「……怎麼是你們啊?」

  如果說以前的話,北黎基忒確實經常毫無預警的跑來露面,但今年開始因為費爾席克的頻繁拜訪,反而感覺北黎基忒的次數減少,和路爾都是屬於有事情才會造訪的類型。依莎貝拉側身讓兩人進屋,一面心想冰箱裡的甜點不曉得夠不夠餵飽他們跟薇若,一面猜測兩人拜訪的原因。

  「貝拉,威廉現在在家嗎?」先開口的是路爾,口吻急切,好像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似的。

  「哥哥這幾天都出門採藥草,你們找他?」

  「臭威廉臭威廉,他去哪裡採?」

  「杜波加爾高原,估計是接近戴普瑞德溪谷一帶。他──」

  匆匆忙忙的兩道人影沒等她把話說完,就轉身衝出格禮浮家,依莎貝拉只能傻眼的目送,很少有人會對她如此無禮。

  「……一個兩個到底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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