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游泳池畔
灰髮斥候剛剛上岸,立刻就被一件憑空丟過來的大毛巾罩住頭。
「……Feel?」
費爾席克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威廉喚到身邊。
「怎麼了?」
回應威廉的詢問的,是費爾席克邊發牢騷邊替他擦頭的動作。這種天氣下,明明只要幾分鐘頭髮就會乾,費爾席克卻像擔心孩子著涼的母親一般重複進行其實沒有意義的照顧。
「啊……原來在吃醋啊。」
「嗯?」
還沒從牢騷中回過神來的費爾席克,愣了一下,接著正替威廉擦頭髮的雙手手腕就被威廉輕輕握住了。
「我說,留你一個人在岸上時,我也會喔。」
「嗯嗯?會什麼?」費爾席克急急忙忙後退一點點,威廉突然靠他好近。
欣賞著近在咫尺,有些窘迫的費爾席克的表情一會兒,威廉又淡淡把視線瞥到旁邊,瞪了那些偷覷他的情人打赤膊的男男女女。
「還說呢……吃醋啊。」
然後費爾席克就被封住唇瓣了。
017: 午休
費爾席克寫了一個早上的報告,中午終於喝起今天的第一杯茶。威廉的茶具,威廉的茶葉,順帶一提早上的咖啡也是用威廉磨好的咖啡豆沖泡。
午餐是貝拉準備的三明治,煙燻鮭魚口味,費爾席克拿起威廉的鵝毛筆,在威廉特地訂製的藝術紙張上胡亂塗鴉。
「什麼時候會下班呢。」
霸占著威廉的書桌,威廉的椅子,消耗威廉的墨水,只是毫無主題的漫塗,然後惡作劇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又在浪費我的文具用品?」
冷不防,一道異國的卷舌口音,分量感十足的從書房門口傳來。
「咦,威廉,你怎麼回來了?」
「想老婆,翹班。」笑呀笑的,優雅來到費爾席克身邊,然後恍如大型貓科動物般狡猾地貼上費爾席克的身軀,完全包覆他的背脊。
「犯規,你是兔子!」
「今天換你當兔子。」
「喂,你真的翹班啦?」
「騙你的。趁午休回來拿忘記帶走的資料,等等要再回去工作。」
「喔。」
費爾席克的聲音有著掩藏不住的失望,這讓威廉明心情很好的揚起嘴角。
「名人之屋有一個小時的午休,算進來回路程各十分鐘,我可以待在這裡至少半個鐘頭,Feel。」
危險的聲音,喉頭開始沙啞,費爾席克明白這代表什麼。
「半小時夠來一場,對不對?我剛剛鎖門囉。」
018: 夢裡的歌
「有一首歌,一直在腦海中盤旋。」
大傷初癒的威廉躺在床上,這幾天,無論威廉說什麼,費爾席克都聽得異常認真。
「……什麼樣的歌?」
「或許有歌詞吧,我記不得了。旋律很平淡,很慢,也很溫柔,不斷的唱著,在那個我被囚禁的很亮很白的空間裡,好像要安撫我害怕的情緒一樣。」
「所以說,是好的歌囉?」
「不,那歌太溫柔了,溫柔到我覺得就這樣睡著也沒關係,不努力改變現況也沒關係。就好像──我可以持續待在那,不會有任何人責罰我,不會有任何人苛求我。」
「……威廉,就算全世界都原諒你,我也會罵你,詛咒你,如果你因為這一點溫柔而不再回來,就算要讓你生生世世痛苦我也做得到。」
不曉得情人的誓言是真是假,但比起那些,更重要的是情人心裡差一步就永遠失去的痛苦吧。
威廉吃力的抬起一手,撫摸過費爾席克的臉頰,然後把他的臉拉近自己。
「我怎麼敢呢……你的恐嚇很有份量,所以耗盡全身力氣回來見你了,我的命。」
019: 優越感
威廉的臉埋在他的胸口。威廉用全身的力氣隱忍高潮。威廉的下方在他體內進出。威廉發出別的場合不可能聽見的喘息聲。
費爾席克的肌膚灼熱著,無法忍耐心底的興奮。一股龐大的優越感以難以壓抑的野性主宰了他的理智:這是那個讓女人爭風吃醋的威廉明,那個情場無往不利的威廉明。威廉從來不懂屈服,也不知妥協。而現在,這樣的威廉只彷彿被馴化的野獸,臣服在費爾席克的裸體之前,臣服在費爾席克快意的慾望前。
費爾席克可以對威廉做任何事,提出任何要求,威廉只看著他、只在乎他、也只回應他。費爾席克呻吟著,享受快感,威廉需索著費爾席克的全部,而費爾席克用完整,換得威廉一輩子的屈膝盡瘁。
020: 守口如瓶
威廉和西恩約在酒吧見面。等到他單獨從酒吧裡走出來,費爾席克看見他頭髮和襯衫都是溼的。
「……這些是什麼?」
「干邑白蘭地XO,還是大香檳呢。」
費爾席克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其實很想笑。
「你們吵什麼?讓他潑你一身酒。」
「這完全是他太心胸狹窄的錯,Feel。我只不過很誠心的讓他明白,我死也不會透露他想知道的大秘密。」
「什麼祕密?」
威廉頭一低,神秘的附在費爾席克耳邊:「噓,獅子是一種會吃布丁的生物。」
費爾席克笑得瞇起了眼睛,用手指隨興梳抓威廉溼透的瀏海。
「你胡說,我才不信。」
「是真的,這是只有我知道的秘密,而且我只向你一個人透露。」
費爾席克聽得喜孜孜,主動與威廉牽手:「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兔子一天會吃很多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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